糖葫芦
"喏。"
"这是什么?"范闲疑惑地接过滕梓荆递来的小包,手上估摸着,是个长长的东西。
"糖葫芦。"
"糖葫芦?!"
"看你天天吃,连我家小孩啃过的都不放,干脆给你买了一大串。"
"我靠,我那是看出来有毒。"
"那你也抢我小孩糖葫芦了。"
"我在试毒!"
"你蠢。"
"我毒不死!"
"你就是蠢。"
"我不蠢!"
"蠢货。"
"。。。。。。"
"好的我蠢。"
"当年你说我蠢,放我一个人在京都不安全,结果你这家伙不守诺言。"范闲押了口酒,摸了摸额角。
"说起来,你家儿子还蛮争气的,说什么子承父业,非要在监察院混个职衔,还好我找的老师,老老实实给我打发去练剑了。"
范闲轻笑了一声。
"四顾剑那家伙的徒弟,亏不了你的,给你儿子免费做老师,你就在底下偷着乐吧。"
"你家内子身体无恙,有我家那堆姑娘家天天一起琢磨女红内事,怎么着也能比你长寿几十年。"
突然间,范闲眉头一挑,想起了些什么。
"唉,跟你八卦个事,毕竟和你有关。"
他神神秘秘地,"前些日子王启年那老家伙的女儿洗澡被你家儿子看见了,这货一直防着我偷他家闺女,结果被你家儿子歪打正着,现在天天闹着嫁不出去了。我看他俩年岁也不差很多,要不这事儿就成了吧。"
范闲说罢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一摸酒壶。
空了。
"范大人,范大人,该走啦!"
远处传来了王启年的呼喊。
"行了,酒也喝罢了,今儿个就不陪你聊了,你儿子的婚事,我管定了。"
范闲起身,拎起酒壶,想了想,又放了下来。
"算了,没喝到酒给你留着闻闻酒香,等着我下次还来馋你啊。"
范闲伸了个懒腰,拍拍屁股,从碑座底站起来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"蠢货。"
这回终于是我骂你了。
归程的小道上,留下了几个泥泞的大脚印。空留下的酒壶随着清晨的风微微摇晃,时不时敲打着墓碑。